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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女主X药王谷谷主】魂契 02-03


    黑化注意❗❗❗


  对于世界观有补充私设


  ↓↓↓↓↓以下正文

  

  

  02. 


  

  我已经有近一整月没见到谢恕了。上次他免了我的早课,交待让我潜心修炼准备突破,我就在洞府里闭关了小半个月,感觉境界已经彻底稳固,但谢恕迟迟没来找我,我又不想主动去找他,于是就这样一直拖着。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上次郑重其事的告别,佟松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纸鸢传信给我,询问我的近况。我想去找他说说话,又想等突破金丹后再与他见面,就这样纠结了好几日,终于还是忍不住去了书房找谢恕。 

  我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,里面并没有回应。我又敲了敲门,等了一会,谢恕还是没有回话,我干脆推门走了进去,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。谢恕这个骗子,明明说我随时可以去书房寻他,结果我来了他人却不在!我在书房里转了几圈,没看到半点人影,有些泄气,正打算回去时,却瞥到了谢恕的书架。上次我来这时在上面看见了合欢宗的书籍,原本想拿下来看看,结果却被谢恕打断了,这次趁着他不在,我正好偷偷拿来看看。我走到书架前扫了几眼,却没找到上次见到的那本书,心下有些泄气,转念又一想,我来都来了,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回去吧。我在书架前打量了一会,随手抽出一本书来,刚要翻开,书架却动了起来——悄无声息地,整面书架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。我愣住了,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门口:依然没有半点人影,谢恕还没回来。我转回头,看着书架后面露出的楼梯,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。谢恕的书房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暗室?仔细想想,他虽然平日里深居浅出,但毕竟身为谷主,身上有些秘辛也很正常,就算是万剑山那群只知道练剑的傻子,活到谢恕这个年纪,也该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。 

  那么,现在的问题就是,我要不要进去看看。 

  我看着面前的楼梯。它通向地下,不算宽阔,应该是只供谢恕一人进出的,下面很暗,站在光线充足的书房里什么也看不清。有隐约的凉气冒上来,顺着脚踝往上爬,我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因紧张出现的幻觉。室内安静到落针可闻,我的心跳声便显得尤为明显。谢恕从来没提过这间暗室。如果他知道我发现它了,我会怎么样?虽然这些年他始终对我很好,但我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他。和佟松年不同,和他在一起时,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想法和心情。 

  他会杀我灭口吗? 

  谢恕是大乘修士,要杀死我简直是轻而易举,如果他动手,我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 

还是回去吧。把那本书放回去,假装自己今天没来过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但这架通向黑暗的楼梯就摆在我面前。思索间,我恍惚听到有人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:进去吧,进去看看,一切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里面,只要你进去就能发现…… 

  我打了个激灵,猛地回过神来,把手中的书放回原本的位置。书架又悄无声息地闭合了,楼梯在我眼前被挡住,书房内依然是我进来时的模样,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。我咽了口吐沫,慢慢地走到书房门口,伸手推开了门——门后空无一人。院子里绿意盎然,谢恕养的花草生长茂盛,阳光明媚晃眼,有带着草木气息的微风吹拂过来,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。那间暗室有问题,有什么东西在引诱我进去……出于恐惧,我迅速离开了书房,回到自己闭关的石室去。 

  之后的几天,我总能梦到那座楼梯,以至于我现在对它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我总是梦到我那天走下楼梯,走向楼梯下的黑暗中,心底的声音告诉我一直向前、向前,到里面去看看,但是我走了很久也没到尽头。我把之前谢恕给我的安神的丹药吃光了,之后就没再做过这样的梦,但还是时不时想起那座暗室。我揣测它是谢恕用来闭关修炼的地方,或者单纯只是他用来安置藏书的,但都不确定。在思考的间隙,我脑子里还经常闪过那日和佟松年闲聊时听说的燕还长老。就这样过了小半旬,我收到了谢恕的纸鸢传信,信中说他前段日子离开去处理宗门事务了,现下已回到望月峰,让我好生准备,明日就突破金丹。 

  我把这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,没看出来他有没有发现我打开了他书房暗室的门,心底忐忑不安地回了信。 

 

 


  03. 


  突破金丹已经有三日了,每日的早课也恢复如常。谢恕还是以往那副眉眼淡淡的模样,看起来似乎并没发现我知道了他的密室。我去药田寻佟松年,远远地就望见他弯着腰在药田里锄草。我像往常那样喊他:“佟松年!” 

  他回过头,冲我招了招手。 

  我三步并作两步,走到他跟前站定,转了个圈:“我突破成功啦!” 

  佟松年笑了起来:“你如今已经是金丹修士了,怎么还是和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。” 

  “报喜当然要活泼些,又不是哭丧。”我笑嘻嘻地坐到药田边上。佟松年也在我旁边坐下来,与我聊了会天。我原本想与他说密室的事,但话到嘴边又讲不出口。秘密只有不说出来才是秘密,只要说出来了,就会像见了风的火一样着的到处都是。这一件事问不了,我就想问另一件事:“上次听你讲起燕还长老,我好奇得紧,回去之后翻了好多书,竟没看到一点关于她的记载。” 

  “燕还长老陨落得早,年岁又不大,相关记载少些也正常。”佟松年想了想:“你若实在好奇,可以去藏书阁查查,谷内历来长老都记录在册。” 

我撇撇嘴:“去藏书阁要下山,我自己可走不下去,又不知如何跟师尊开口……总不好提起他的伤心事。” 

  佟松年喝了口水:“那就算了,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,修炼才是正事。” 

  “啊!你怎么这样!”我拽住他的袖子来回摇晃:“我成天自己待在望月峰,见的人除了你就是师尊,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个师姐,当然想了解一下!而且你不是说她和我一样进阶极快吗?我想查查她到底因何故陨落的,修炼时也可做个参考,你就想想办法嘛——” 

  “好啦好啦。”佟松年把自己的袖子拽回来:“明日巳时我去领月例,到时候你来药田寻我,我带你乘仙鹤下山,你就可以去藏书阁了。” 

  我大喜过望,狠狠抱了下佟松年,又与他聊了会天,才回去洞府。自从在书房发现密室以来,今天是我心情最好的一天。翌日我起了个大早,上完早课后正准备去药田寻佟松年,却被谢恕叫住了:“昨夜休息得可好?” 

  我低下头回他:“极好,谢师尊关怀。” 

  他没有回话。我忍不住抬起头瞧瞧瞥了他一眼,却发现他面无表情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我赶紧又把头低下去。过了一会,我感觉到谢恕伸出手来,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要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是不是发现暗室了,但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发顶:“回去吧,好好修炼,莫要偷懒。” 

  “是,弟子谨遵师尊教诲。”我浑身一松,冲他笑了一下,转身大步走开了。 

  到药田时,佟松年已经在那等着了。他冲我招了招手,带着我爬上仙鹤的背:“我送你到藏书阁,最迟未时我去接你,你在门口等我就好,不要乱走。” 

  “知道啦。”我笑嘻嘻地回他。仙鹤仰头发出一声清啼,随即展翅飞起。我在半空中回过头向下看,望月峰已经在我身后缩成了巴掌大小,和别的山峦连成一片。过了约摸两炷香时间,仙鹤落地,佟松年将我带到藏书阁门前,再次叮嘱道:“未时来门口等我,不要四处乱走,不要贪玩误了时辰,记住了吗?” 

  “记住了呢,你快去领月例吧,晚了要排好长的队。”我推了推他的背,转身进了藏书阁。这还是我第一次来,往常都是谢恕直接把书送到我房内,我根本没理由到藏书阁借阅,今天来了才发现它与我想象中肃穆冷清的模样截然不同,这里门口人头攒动,里面气氛沉静,书架林立,书多得根本数不清。 

  我走了半晌,正在书架上挨个找着谷内长老的名册时,突然被一名弟子拦住:“你在找什么?” 

  我把视线从书架挪到他身上:“我想找谷内长老的记录名册。” 

  那弟子面色不善,上下打量了我一遍:“这里没有,你还是趁早回去吧,藏书阁只许药王谷弟子入内。” 

  我愣住了,过了一会才理解清楚他的意思。他竟把我当作其他门派的弟子了,我身上可还穿着药王谷的弟子服饰呢。我皱起眉头说道:“我是药王谷弟子,是来此查阅书籍的。” 

  他脸上摆出不耐烦的表情:“你不要再撒谎了,若你是药王谷的弟子,为何我在藏书阁值班这些年,一次都没见过你?” 

  “药王谷的弟子海了去了,你哪能记得过来。”我翻了他一个白眼:“别再拦我了,我未时还有事呢,快让开快让开。” 

  他依然挡在我身前:“若你真是药王谷弟子,就出示一下玉牌吧。” 

  谢恕确实给过我一枚玉牌,说是谷内弟子都要带在身上,可以验证身份。我原本是不想戴的,但他说玉牌上面纂刻了法阵,联系着佩戴者的神魂,若弟子身死,玉牌也会碎裂,祠堂内的魂灯就会跟着熄灭,让谷内的人得以知晓。虽然平日都待在望月峰不下山,但我还是怕哪天出了意外没人知晓,所以时刻都戴着。我掏出玉牌递给那弟子,他用神识扫过,表情变得尴尬起来。 

  我还没等他开口,就把玉牌从他手中拿回来揣好:“现在没事了吧?” 

  他神情讪讪:“真是对不住,我还以为你是合欢宗女修……” 

  “为什么你会以为我是合欢宗的?”我撇了撇嘴:“我身上可还穿着药王谷弟子的服饰呢,哪里像合欢宗的人。” 

  “是因为你描的花钿。”他指了指我的额间:“合欢宗的人功法特殊,随着修为加深,额头的花纹会发生形状变化,与你额头的花钿看起来十分相似,因此我才错认了……实在是对不住。” 

  “……算了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我抿抿唇,不想再和他说话,错身走开了。我额头确实有印记,但不是我画的花钿,而是生来就有的。原本只是一枚朱砂痣,但这次突破金丹后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花纹,我原以为是因自己功法的缘故,但那弟子又说只有合欢宗的功法才如此,可我明明是药王谷的弟子,从引气入体到现在,一切都是由谢恕亲手教导。谢恕可是大乘修士,还是药王谷的谷主呢。我心里越想越乱,在一排书架前站了许久没有动作,这时刚才那名弟子又走了过来:“方才真是不好意思,听你说要谷内长老的名册,我找来给你,算作赔礼。” 

  “呀!”我看着他手中的竹简,暂时把印记的事放下了:“虽然你是借花献佛,但还是谢谢啦。” 

  “不客气。”他脸上有些泛红,冲我笑了一下:“我叫段休,若你以后再来藏经阁,我可以帮你找书。” 

  段休把竹简递给我之后就离开了。我用神识扫过竹简,过了半晌才查到燕还长老的记录:师从谢恕,九岁引气入体,二十岁突破金丹,五百岁已至合体,外出游历时下落不明,后魂灯熄灭,身死道消。虽然没有她真名的记录,但附有一张画像,上面的女子鬓发环翠,额头光洁,画师所下笔墨不多,五官只有寥寥几笔,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,但得以窥见其姿容艳丽。我在神识内注视着这幅画像,总觉得有些眼熟,却左思右想也记不起究竟像谁。思索间抬头望了眼窗外,发现阳光柔和,已然是未时了,便急匆匆往门口赶。 

  我走出藏书阁时,佟松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回去的路上,我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望月峰,总感觉心头像压着块大石头。佟松年问我:“怎么样,可有查到燕还长老的记录?” 

  “查到了,但是所记不多,和你讲的大差不离。”我叹了口气:“她是外出游历时陨落的,估计是遭了意外横祸,或许命里有这一劫也说不定,于我并没什么好参考的。” 

  “这我倒是未曾想过。”佟松年皱起眉头:“若是游历时遇险,那也没办法了。” 

  “是啊,偌大的修真界,谁知道会遇上什么。”我想起小时候居住的村庄,还有那只异兽。当时谢恕将族人安葬好后带我去看过那异兽的尸骸,因被他的药粉腐蚀,尸身只剩森森白骨,隐约透着幽蓝的色泽。我至今仍不知道那异兽实力如何,若是现在的我遇上了能否敌得过。 

  回到洞府后,我还在思索:摧毁我村庄的异兽,藏在书房的暗室,游历时陨落的燕还。这三个故事看起来毫无关系,但每一个都有谢恕的身影。我感觉自己多想了,但怀疑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。 

  为什么谢恕教我的功法会让我额头出现合欢宗的印记?为什么他明明身为谷主却深居浅出?为什么他的书房里会有暗室?为什么他要送我丹药和灵草、推着我的修为?如果说他对我图谋不轨,这些年他又待我事无巨细、悉心教导;如果说他真心待我,又为何不能与我坦诚?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:我对谢恕无法放下警惕的原因,正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奇怪的违和感。他的秘密太多,多到就算捂得密不透风,也能让我下意识地察觉出来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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